第59章醉翁之意不在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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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絡繹不多想裴元希了，在這後宮之中處處驚險，若是總想著裴元希而分身，她終究還是會沒個好下場的。不僅是自己如此，牽扯的還有他的。
祁絡繹凝眸，目似玉清，巧笑倩兮：“喻姐姐怎與那些新入宮的女子不同，竟然來到這人跡罕至的瀘錦亭賞景？聽得禦花園的春色漸濃，好多姐妹都同去玩樂。”
這左一個“喻姐姐”，右一個“喻姐姐”，她皇後娘娘至於屈尊討好自己一個新入宮的嬪妃嗎？喻子妝不需要迷惑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皇後之意在於自己呢，想讓自己明晰局勢，拉攏自己入一派嗎？
“叫皇後笑話了，子妝自小患了花粉癥，聞不了那禦花園的春意。”不卑不亢，喻子妝現在無需卑賤了自己給皇後甜處。
祁絡繹也不惱怒，一壁伺候好祁太後，一壁拉攏喻子妝。不經意提起說：“喻姐姐被封嬪乃好事，不過皇上可是忙糊塗了，竟然給毓嬪封號為‘毓’，這撞了名頭委實不太好。”
祁絡繹這隨意撩撥一提起的正是喻子妝心裏煩悶的，初來乍到就見到李持盈此人的手段，更有了禦花園公然勾引皇上的作秀，用過午膳也聽旁人說了皇上趕走了謝姝留下了李持盈。所以對於自己的喻嬪之名與她的毓嬪之名相撞，必然又得給自己惹禍上身了。
而祁絡繹？喻子妝凝眸沈思，輕巧的猜出了自己的心思，穩重寧和穩坐後宮，頭腦和才情無一絲低於自己的。緩緩開口，帶了些委屈和苦惱說：“叫娘娘費心了，子妝現下亦是在想這些事情，遂到了此處一個人來靜思一會。”
不時，祁絡繹與那喻子妝已經想聊甚好，與身旁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還得照顧起祁太後的心思，雖然祁太後與自己是姑侄，可是有些東西還是不可多提的。
瀘錦亭中幾人的閑言碎語雖不至沈悶但確是少有趣味，祁太後確實有些乏了，喚來竹因便要離去。祁太後曉得，自己也是在後宮待過的人，一守就是二三十載的光陰，她都懂。
“恭送太後。”祁絡繹與喻子妝一同行禮。
末了，等人走得差不多了，祁絡繹也是只留下一個莞娘了，才輕嘆一口氣，人多口雜實在是演的疲累。
喻子妝眼色極佳，醫者，望聞問切四診精通，瞧祁絡繹面帶疲態，又眼下黑眼圈明顯且眼中似乎是酸澀導致的瑩瑩含淚，向來是今日熬夜多了。開口提醒道：“皇後娘娘近幾日可是為了新秀入宮操勞過度了？您瞧您這臉色可是憔悴了，子妝勸您快些回去補個覺。”
祁絡繹倒還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怎樣，聽了她這句話連忙雙手捧起來臉蛋，蹙眉擡眸問莞娘：“莞娘，我這臉可真是如喻姐姐所說？”
莞娘抿唇，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。
祁絡繹洩氣，可那眼中確實帶了些酸澀感覺，但她的事情還沒說完，不想放過了此次機會。
天色日薄暮，霧雲揉成一團。瀘錦亭中正可以眺望此番好景色，可是哪有人有那個心思？
“倒是叫喻姐姐笑話了。”祁絡繹扯了個難看的笑，接著又道：“誒？喻姐姐，你瞧那兒是什麽，我這眼睛酸澀倒是有些看不清楚了。”
喻子妝順著她手指指過去的方向一看，眸子微瞇細細瞧了一番都還是……“娘娘不都是一堆亂草嗎？”
“亂草嗎？你可看得清楚亂草叢中就沒有別的東西？”祁絡繹不看別的，就只盯著喻子妝瞧。
喻子妝探首再仔細看看了，亂草叢中有什麽？難不成有梅雨不成？輕笑一下，又忽地頓止，她是個聰明人，明白祁絡繹的意思。
祁絡繹輕輕揉著自己的眼，垂著頭也不看喻子妝，聲淺道來：“伯樂能相良馬，匠人能識美玉，喻姐姐覺得本宮會什麽？”那聲音雖是極低，可是嚴肅而狠戾，氣勢頗為兇猛。喻子妝還在考慮之極，祁絡繹又一並說了起來：“你想要什麽盡管提來，別的我不保證能全做到，可是留你一命，保你全家榮華，這兩樣都可以做到。”
“子妝還以為，留我一命是做不到的呢。”喻子妝冷笑。
“不，做不到的是許你權傾後宮，也做不到許你長相廝守。”因為她祁絡繹自己也是做不到……
“這些你覺得這些是我想要的？”喻子妝也不再拘束你你我我，姐姐妹妹的尊卑秩序，音色拔高不少，亦是決絕模樣。
“那就好。”祁絡繹松了口氣，又說：“你若願意就是此，你若不願意，想動手的應該不會被我搶了先機吧？”不溫不熱，笑容清淺。
祁絡繹提的是李持盈。
喻子妝心中了然，繁花落盡，春去秋來，春風涼薄，不惜嬌顏。可是她喻子妝進宮不為皇上，只為岌岌可危的喻氏罷了。小女子一人不值幾個分量，倒是叫這個外面謠傳的不受寵的小皇後一眼瞧上，算是自己榮幸？
“若是跟了我就莫要學一些攀龍附鳳，借著人家的高枝往上爬的人那般，需得少糾纏與兒女私情，若是你讓皇上給迷了心，那我便不要你了。”最後一句，祁絡繹笑得嫵媚，一抹溫潤朱紅驚艷整個臉龐，重新回了她原本的瓷音糯糯。
“是，子妝記住了。”喻子妝也是聰明人，這個良木雖然她有待考察，但是知遇之恩還是得報。雙膝跪地輕輕一拜，言：“謝皇後娘娘提點。”
“日後是自家姐妹就不必如此了。”祁絡繹莞爾一笑，拾著絹帕拭了拭眼角酸澀留下的淚，又說：“我確實乏了，喻姐姐盡興，我就先行一步了。”起身，靠著莞娘，二人離去。
瀘錦亭中僅剩一個喻子妝，她踮著碎步子去看那塊亂草，素手撥攏幾下，美玉？還是真的有一塊……有一塊和田白玉雕刻的玉菡萏墜子，怕是剛剛經過時候流蘇壞了給掉了出來。喻子妝眺望祁絡繹離去的背影，心中腹誹著可是她掉了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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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左一個“喻姐姐”，右一個“喻姐姐”，她皇後娘娘至於屈尊討好自己一個新入宮的嬪妃嗎？喻子妝不需要迷惑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皇後之意在於自己呢，想讓自己明晰局勢，拉攏自己入一派嗎？
“叫皇後笑話了，子妝自小患了花粉癥，聞不了那禦花園的春意。”不卑不亢，喻子妝現在無需卑賤了自己給皇後甜處。
祁絡繹也不惱怒，一壁伺候好祁太後，一壁拉攏喻子妝。不經意提起說：“喻姐姐被封嬪乃好事，不過皇上可是忙糊塗了，竟然給毓嬪封號為‘毓’，這撞了名頭委實不太好。”
祁絡繹這隨意撩撥一提起的正是喻子妝心裏煩悶的，初來乍到就見到李持盈此人的手段，更有了禦花園公然勾引皇上的作秀，用過午膳也聽旁人說了皇上趕走了謝姝留下了李持盈。所以對於自己的喻嬪之名與她的毓嬪之名相撞，必然又得給自己惹禍上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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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時，祁絡繹與那喻子妝已經想聊甚好，與身旁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還得照顧起祁太後的心思，雖然祁太後與自己是姑侄，可是有些東西還是不可多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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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送太後。”祁絡繹與喻子妝一同行禮。
末了，等人走得差不多了，祁絡繹也是只留下一個莞娘了，才輕嘆一口氣，人多口雜實在是演的疲累。
喻子妝眼色極佳，醫者，望聞問切四診精通，瞧祁絡繹面帶疲態，又眼下黑眼圈明顯且眼中似乎是酸澀導致的瑩瑩含淚，向來是今日熬夜多了。開口提醒道：“皇後娘娘近幾日可是為了新秀入宮操勞過度了？您瞧您這臉色可是憔悴了，子妝勸您快些回去補個覺。”
祁絡繹倒還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怎樣，聽了她這句話連忙雙手捧起來臉蛋，蹙眉擡眸問莞娘：“莞娘，我這臉可真是如喻姐姐所說？”
莞娘抿唇，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。
祁絡繹洩氣，可那眼中確實帶了些酸澀感覺，但她的事情還沒說完，不想放過了此次機會。
天色日薄暮，霧雲揉成一團。瀘錦亭中正可以眺望此番好景色，可是哪有人有那個心思？
“倒是叫喻姐姐笑話了。”祁絡繹扯了個難看的笑，接著又道：“誒？喻姐姐，你瞧那兒是什麽，我這眼睛酸澀倒是有些看不清楚了。”
喻子妝順著她手指指過去的方向一看，眸子微瞇細細瞧了一番都還是……“娘娘不都是一堆亂草嗎？”
“亂草嗎？你可看得清楚亂草叢中就沒有別的東西？”祁絡繹不看別的，就只盯著喻子妝瞧。
喻子妝探首再仔細看看了，亂草叢中有什麽？難不成有梅雨不成？輕笑一下，又忽地頓止，她是個聰明人，明白祁絡繹的意思。
祁絡繹輕輕揉著自己的眼，垂著頭也不看喻子妝，聲淺道來：“伯樂能相良馬，匠人能識美玉，喻姐姐覺得本宮會什麽？”那聲音雖是極低，可是嚴肅而狠戾，氣勢頗為兇猛。喻子妝還在考慮之極，祁絡繹又一並說了起來：“你想要什麽盡管提來，別的我不保證能全做到，可是留你一命，保你全家榮華，這兩樣都可以做到。”
“子妝還以為，留我一命是做不到的呢。”喻子妝冷笑。
“不，做不到的是許你權傾後宮，也做不到許你長相廝守。”因為她祁絡繹自己也是做不到……
“這些你覺得這些是我想要的？”喻子妝也不再拘束你你我我，姐姐妹妹的尊卑秩序，音色拔高不少，亦是決絕模樣。
“那就好。”祁絡繹松了口氣，又說：“你若願意就是此，你若不願意，想動手的應該不會被我搶了先機吧？”不溫不熱，笑容清淺。
祁絡繹提的是李持盈。
喻子妝心中了然，繁花落盡，春去秋來，春風涼薄，不惜嬌顏。可是她喻子妝進宮不為皇上，只為岌岌可危的喻氏罷了。小女子一人不值幾個分量，倒是叫這個外面謠傳的不受寵的小皇後一眼瞧上，算是自己榮幸？
“若是跟了我就莫要學一些攀龍附鳳，借著人家的高枝往上爬的人那般，需得少糾纏與兒女私情，若是你讓皇上給迷了心，那我便不要你了。”最後一句，祁絡繹笑得嫵媚，一抹溫潤朱紅驚艷整個臉龐，重新回了她原本的瓷音糯糯。
“是，子妝記住了。”喻子妝也是聰明人，這個良木雖然她有待考察，但是知遇之恩還是得報。雙膝跪地輕輕一拜，言：“謝皇後娘娘提點。”
“日後是自家姐妹就不必如此了。”祁絡繹莞爾一笑，拾著絹帕拭了拭眼角酸澀留下的淚，又說：“我確實乏了，喻姐姐盡興，我就先行一步了。”起身，靠著莞娘，二人離去。
瀘錦亭中僅剩一個喻子妝，她踮著碎步子去看那塊亂草，素手撥攏幾下，美玉？還是真的有一塊……有一塊和田白玉雕刻的玉菡萏墜子，怕是剛剛經過時候流蘇壞了給掉了出來。喻子妝眺望祁絡繹離去的背影，心中腹誹著可是她掉了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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